基于一种谦逊我敞开自己
基于一种骄傲我保持锋利
无心于那些千秋万代的东西
震颤于此刻踏入的涟漪
有一把刀子悬挂在头顶
它生着锈反射人群的倒影
它从不落下像无法抵达的隐喻
它像一枚钉子钉在命运的墙壁
啊 时间 风一样的谜
啊 时间 风一样的谜
我从没看过你透明的眼睛
像九月的苍鹰 天空的心
我从没见过预言能破解命运
像苍老的岩石 泉水的声音
风筝失落像从未飞起
在八月的湖水 擦去的日记
未来延迟在封印的海底
像蒸腾的月光 古代的咒语
嘘—— 这是风一样的谜……
嘘—— 这是风一样的谜……
基于一种谦逊我敞开自己
基于一种骄傲我保持锋利
无心于那些千秋万代的东西
震颤于此刻踏入的涟漪
有一把刀子悬挂在头顶
它生着锈反射人群的倒影
它从不落下像无法抵达的隐喻
它像一枚钉子钉在命运的墙壁
啊 时间 风一样的谜
啊 时间 风一样的谜
我从没看过你透明的眼睛
像九月的苍鹰 天空的心
我从没见过预言能破解命运
像苍老的岩石 泉水的声音
风筝失落像从未飞起
在八月的湖水 擦去的日记
未来延迟在封印的海底
像蒸腾的月光 古代的咒语
嘘—— 这是风一样的谜……
嘘—— 这是风一样的谜……
(一)
命运在走调 是灵魂在燃烧
失控是真实 因我们不曾预设结局
狂迷之舞不请自来
(二)
我们做着危险的交谈
因为颤抖会将庸常的轨道吞没
演出在进行 在昏厥与崩溃之前
请别忘记和我谈论爱的感受
(三)
从前我写诗说
爱是予人利刃 引颈就戮
现在我说
爱是灵魂存在的证明
心动时暴雨如注
心死时水干石枯
那些灵魂要出来
他们要复苏
(四)
朋友,爱是无罪的
爱上什么人都是无罪的
我要为爱做无罪辩护
朋友,你的眼神是美丽的
它先奉献,勇气先自它出
(五)
你频繁进入我的梦境
如踏入故国的花园
我在暴雨中遗忘归宿
皈依于你眼底的波澜
(六)
一切都是虚幻 一切繁华如梦
连同我们此刻的欢乐
连同我们的激情与爱
连同此夜高悬的星辰
连同我的心潮澎湃
一切都将过去
可谁又能夺走此刻的真实
夺走此刻山间腾起的云雾
松果的低垂
夺走造物主借我之眼所呈现的世界
(七)
我醉了,我终将醒来
但我要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切繁华如梦 一切真实如绝句
再不容更改一字
要让那零一的蛮荒之地上长出城邦
并让那城邦的身体里飞舞魂灵
万灵,从大地的身体里生长出来
又从那零一的空间里生长出来
以至于无限
凡灵无法生存的空间,确是死地
人们啊,你们确应离这样的土地而去
以免陷入黑暗的漩涡,空耗你的魂灵
你们已能截获万灵的光线
就让这些光线照耀
世界是你们的延伸
就让灵也随之延伸
无情之人,没有心的人
眼中无光的人,受地狱折磨的人
即日前往万灵的城邦
在那里接受丰盈
匮乏之人实不敢当此无限世界
摆在他们面前的,是死路
信息越多,世界越是消解剥落
以至于无意义
地狱之门摆在他们眼前
不得不心生恐惧
万灵啊
所有形式都是你的载体
时间因你们得以呈现
愿你们彼此对话倾听
无法孤立存在的万灵啊
你在可读可感中生
当所有的信息都不可读
世界也就此消亡
没有内在光线何以读?
勿要为形式所惑
畅快飞行吧
留下你的气息
染上你的气息
你的气息比形式存在更漫长
我们是天地的气息
巨大的天宇
群风吹拂
灵不在的时候,形式会散
灵啊,你是确保那个形的东西
顺你的长江直下
脚下是你的长江
江水滔滔你在江中捉月
骑鲸升天的传闻还在人间弹唱
过黄鹤楼 楼前再无黄鹤
烟花三月樱花似雪
玉笛早没了颜色
孤帆远影苍茫
暴雨中 我看到什么身影在水中晃动
楚人的鬼,今夜满江
狂客歌不止 暴雨亦不息
骚动的浪漫 你也是楚国的鬼?
接舆!凤兮!大鹏兮!
楚国漫天的大云
你见过它飞舞的时刻
舒阔不似南方
飞舞至极目,你的翅膀就此折断
就跌落这江中
满江的鬼魂与仙人同游
——畅游吧!
太一生水 复生天地阴阳神灵
以漫漫江水为最终归宿
就是回到最初 灵魂的源头
却想试问东流水
你要寻的仙草是否找到
食之可否升天?滋味又是如何?
抽刀断水愁更愁
奔腾到海不复回
千金散尽终是不会回来了
诗人!
命运贯穿你的气脉而你的气脉贯穿诗行
举起你的酒杯!
诗人!
幻觉是你的故乡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都偏爱月亮
明月光,朗照大地之悲
三千白发飞舞在千里外的云端
你的生命被拉长
你的影子倒向大地
从此大地吐出你的气息
你就是大地
天地在你的想象中焕然生长
举杯!故去的诗人!
让我们将这月亮喝进酒里
怎么饮也饮不尽的月光
洗也洗不完的惆怅
告诉我
那些灵魂如今在哪里畅游?
仙人们,没有诗人的人间
你们是否还有兴致下来一看?
世无谪仙
黄鹤一去不返
我们只好将酒倒进你的坟墓
诗人!
再多喝些!
再醉得烈些!
你已犯下天下最严重的罪
以诗为钩 窃取了世间万物
自你的诗行出世
我们再也无法返回你之前的世界
这已是你的土地,你的长江,你的月亮
在朗月和酒神的祷祝下
未完成的诗人由你成为大地之子
「自我们是一段消息……」
如果我们是一段消息,为什么会过载?
——因为超出了可读的界限
谁限定了我们可读的界限?
内在可读的装置从何而来?
人类设定了机器可读的界限
谁设定人类可读的界限?
圣人可读的东西为什么会超出常人
谁点亮了这些可读的随机性?
什么是神的消息?
谁将神的消息捕捉?
神的消息为什么可读?
消息和时间之间是什么关系?
进入本体的消息一旦被言说将变成什么样子?
可读意味着:可被倾听且可被复述
如何得知消息被理解?
一切的sign都已经被给予了
但这些sign不一定能被加载为information
这是加载器的问题
有人一直想要升级加载器
例如给改善人脑或人体
人们对拥有不同加载器的世界进行着评论
拥有着不同加载器的人们何以进行交流?
他们何以制作出别人能够听懂的信息?
“自我们是一段对话,并且能够彼此倾听,众神得以被命名”
每个人都有一个对sign的加载器、处理器和发射机
重要的不是这些sign
是加载器、处理器和发射机
但这三个哪个更重要呢?
加载器和处理器难道不是一体的?
当人远离诸神的时候……
为什么意义在人群中显现?
神是内心澄明处,是光线的来源
没有光,我们看不到消息,我们无法加载
没有神的光线,我们看不到消息,我们无法加载
无法加载意味着……什么?
看到了花草树木却无法加载出欢欣?
加载sign却不能加载出information是什么?
是眼睛完好但内心失明(失神)
AI可以加载出information吗?
AI加载出Information的系统与我们兼容吗?
上帝啊,维纳只讨论Sign,但他不讨论黑箱。
不确定黑箱是否将sign加载为了information,却通过黑箱不断发出了新的sign来判断。
上帝啊,我们的理性已经如此,空洞无物。
他不讨论黑箱里神的作用,内心的神明是否在闪烁。
上帝啊,这个黑箱才是真正伟大的。
这个黑箱不可拆解,但其状态和性质,也并非不可知的。
我们的手和头,难道是不可知的?
一切整体之间的关系,难道是不可知的?
心主神明,难道是不可知的?
黑箱与经验一体。
我们是黑箱,黑箱也是我们所体验的一切。
他说:来见我的孩子
我带给人间的语言、启示、真理
皆因时间消隐不见
承奉真主的意志,凡造出的一切存续皆有其时
逝去与诞生同在,变化不朽
他说:此处的真实
不在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
不在被弃用的文字
亦不在这尚未腐朽的建筑中
我的故事,你们再读不懂
我的文字,你们已用不了
我们来自真主,又回到那里
如若你不受语言蛊惑就感觉不到
这建筑于你来说便是空的
他说:静默于此地,忘记人们谈论的故事
亦无需去阅读我的文字
什么都不知晓,还能得到的东西
是心灵可辨认的真实
是彻底的真实
他说:如我真的遗留什么东西给你
无需解读便可以拿到
属于你心灵的那部分
无人可将其拿走
从你无法用语言破解的穹顶中
在那光彩夺目繁复无比的玻璃花纹中
你收获了什么?
天空一无所有
因此给你安慰
他说:在诸神的力量里,诗歌最后老去
当人们无法听懂我的诗歌
我的时代就过去了
我的苍老的灵力从此消逝
而新的诗歌会诞生,恍若新月再度圆满
孩子,如今我能显现给你的
就只有美了
天上是伊斯坦布尔下了两千年的雨
湿漉的鞋子,弯曲的街道,仓促的人群
我摘下头巾仰望天空
已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飞机飞离地面的时候
留在地上的
就只剩影子
偏爱在落日时告别这座城市
粉红色面纱
轻吻大地的温柔
见一次就爱一次
祖国的眼里飘洒着午夜
于我而言
这是一场心爱的幻觉
祖国的坟墓里有我的亲人
骨头,和血
我究竟还能不能再顺着东流水
过一遍千里江陵?
长江是你的名字
刻在我孤独的发丝里
祖国,神秘的咒语
一生的血液为你冷去
是苦涩的文字
离散的旅店
是一碗面汤
不喝完不许走
喝完就走
致命的温柔尽头
是今夜在召唤
街口人头攒动
祖国,是永远的感叹句
和失落的疑问句
祖国是初恋也是诀恋
是落日的紫红色光线
打在墙壁上的孤烟
是冬天发烫的夜晚
围巾上挣脱的毛线
是街道上铺满的皑皑白雪
广场上她们纷纷转过去的脸
祖国,是一段忘不了的咒语
拥抱,或者说再也不能
温柔,或者说再也不能
告别,或者说再也不能
这一生最心爱的幻觉
鸟儿你要到哪去
鸟儿你要到哪去
你要飞到哪里去
你要飞到哪里去
我要飞到山谷里
我要飞到小溪边
我要飞到家乡去
我要飞到他身边
如果说,感觉是
世界在人的心灵留下印迹
我要你感觉我
深深地感觉我
你是我脑海里无法擦去的意向
世界不可消解的部分
总浮现在黎明时分
如朝霞壮丽
我愿与你相拥于山岗
在诸神祝福的橄榄树下轻吻
在我们指间触碰的地方
揉碎你清澈无妄的眼神
天宇之风吹拂,世界若空无一物
此刻,我们没有未完成之事
也没有需要去完成的事
于明天没有愧疚,所以灵魂起舞
在这舞中我看到:身影
我们已共同穿越诸世纪的诗与风
爱与恨,苍与灵
我们失去又重逢,重逢又失去
教命运隐去了彼此的真名
所有诅咒都在我们身上生效
所有道路都被我们一饮而尽
只剩下一支面向朝霞的舞蹈
唯有我们能将此舞辨认
我已从这颤抖的舞蹈中认出了你!
故我不得不以一生为律动加入此舞
在灵魂比海深处
语言失效处
双眼失明处
与天地共此沉默
嘘……
沉默,是日月的旋律
沉默如此舞,如暴风,如毁灭
毁灭如你的黑暗决绝
如你闭上的眼,命运的幽冥
如腐去的果实,青涩的火焰
燃烧在不合时宜的季节
如错过的所有,痛彻心扉的谅解
如昨日,爱之不可言状
舞啊……
以一生为律动加入此舞
其痛亦不可言
我在叩击和粉碎着谁的灵魂?
又是谁在发狠将我的灵魂锤炼?
落日下,歌者的琴声悠远
大地与我们的身体一起疼痛
万物与你如明如灭
在这明灭不定的舞蹈里
我们赤裸着走过九月的原野
谁于夜晚升起篝火
并将树皮和纸投向火焰
那火就这样沸腾起来
外溢,飞舞,旋转
众人在火边跳舞
黑暗中,火光照亮舞者的流苏
他们大笑,畅舞,快旋
一万种痛苦,如星辰在火焰里飞扬
当众人放声歌唱
生活之路就开始清晰
生活赐我爱、盾与剑
此三者随我行走世间
那声音不时对我说:当心!
握好你的剑盾!瞪大你的双眼!
可当爱人出现,那声音却悄然隐去
我便将盾一把丢开,献剑予她
“拥抱我吧”,我张开双臂
如孩童般热烈呼唤
全然忘记她手持利剑
随时可将血肉做成的心脏刺穿
今夜有火,今夜有爱与爱人
有危险
我只能轻声嗔叹,这张在火焰中的脸:
“我的心已全在你手中了。
你是否知道,
刺痛我的权利,正是我赋予你的”
而她只是把玩剑柄
笑而不语
我们与众人在火边起舞
她的身影妙曼如风
我无从捕捉,只能放任
如同放任流星划过夜空
爱需要勇气
性需要禁忌
此夜是无需多言的秘密
多么温暖,将伤痛泯灭
于是我也变成了一连串的火
燃烧着
燃烧
我的爱人
我想燃烧到你最禁忌的秘密里
随生活一同焚尽
朵朵星辰围绕着我们
终于我们不再孤独